新疆:这里真的是中国足球最大的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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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足球的希望在新疆”,这句话在如今的中国足坛广为流传。在这届U20亚洲杯上,国青在“儿子娃娃”们的出彩发挥下,成功杀入八强。而国青打入的5个进球中,就有两个来自新疆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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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0)国青的新疆球员庆祝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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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新疆足球真的能一飞冲天,在未来的中国足坛占据主导地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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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吃水不忘挖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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سۈ ئىچنەًدە قۈدۇق قازغۈچىٌي ئۈًتۈه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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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统计今年中超中甲的球员出生地,我们可以看到新疆的球员有49人,数量排在全国第7。如果用中超中甲的球员数量,除以各地区的常住人口数量,我们还可以得到球员的出产率——新疆的出产率为百万分之1.89,排在全国第二,仅次于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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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新疆的球员出产率相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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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俱乐部层面,新疆的成年职业足球却并不理想。以前的新疆天山雪豹,都只能在经常在中甲的降级区徘徊。而在今天的中国前四级别联赛中,新疆就只有三支中冠球队,其中实力最强的伊犁九城,也在足协杯的第一轮黯然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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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伊犁九城是新疆目前最强的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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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年队层面,新疆也存在着相似的情况。在今年中青赛U17组北区预选赛中,射手榜前15名就有3个新疆球员,其中还包括大连智行的射手王木扎帕尔。但是,来自新疆的四支球队,只获得了一个小组第二、两个小组第三、一个小组第四的成绩;实力最强的新疆足协队,还被北京国安U17“教训”了个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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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木扎帕尔,是中青赛U17组北区预选赛的射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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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新疆会出现球员强、球队弱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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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一砖不成厦,一树不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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بىر تاه خىشتىِ تاً پۈتَەش، بىر تۉ پ دەرەختىِ ئورٍ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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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还得从新疆的地理环境说起。学过高中地理的都知道,新疆的地理环境可以概括为“三山夹两盆”,大部分地区不是干旱的戈壁,就是阿尔泰山、天山及昆仑山这些山地,非常不适合人类定居。当然,原本新疆还拥有中亚地区的几块肥沃土地,但是基本都在1884年《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中被挖走了。因此,新疆就出现了“地大人少”的局面,人口分布相当分散——这也正是新疆职业足球困境的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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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全国人口自然密度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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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的中冠联赛新疆赛区选拔赛中,总共有8支球队参赛。其中,有6支球队聚集在作为办赛地点的吐鲁番附近——别以为这些俱乐部相互离得很近,乌鲁木齐到吐鲁番的距离,就差不多200公里了,相当于广州、深圳之间的距离的两倍。而伊犁九城要从基地,跑到吐鲁番足协训练基地比赛,就得经历800公里以上的长途跋涉。于田万方更是要跑1200多公里,才能到达比赛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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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中冠联赛新疆赛区选拔赛的球队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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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跋涉所造成的差旅费,是一笔很高的开销。若不是俱乐部本身很有钱,或得到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球队就很难应付交通上的支出。因此,新疆足球的俱乐部化发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目前新疆8支中冠选拔赛球队中,还有3支球队没有在工商部门注册;8支球队平均注册资本仅为142万元,这对于一个地区的市场化足球发展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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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新疆球队的注册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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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新疆的产业结构,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职业足球的发展。新疆的第三产业占比为44.87%,比职业足球发达的广西差了不少。我在前面的文章也分析过,相比于其它产业,第三产业的企业更愿意将钱投资在足球俱乐部上。新疆的第三产业占比较低,愿意投资足球的企业自然也就比较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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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新疆和广西的产业结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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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百姓的民生,富强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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ئەلٌىڭ چىرىغىٌي پۊۋلىسەڭ، ساقىلىڭ مۆيە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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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足球的青训成体系建设,很早之前就已经生根发芽。因此,现在新疆的青少年足球群众基础相当扎实,培养出人才也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另一方面,新疆的足球市场却一直打不开,足球还严重依赖于相关部门的扶持。新疆很多地方的经济相当好,克拉玛依的人均GDP更是高达24万元,高居全国第二;但是经济如此发达的城市,却远远没能实现足球职业化,确实非常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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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新疆各地区的人均G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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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的蛋糕没做大,分蛋糕的人却越来越多。那么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每个从业者分到的蛋糕越来越少了。目前的新疆足球产业,正处于跳槽的高峰时期。如何保住从业者的饭碗,如何解决实实在在的收入问题,成为了解决新疆足球问题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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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基层足球的饭碗,才是最需要我们关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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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在我们也可以看到,有两个破局之策正在应运而生。第一个,就是做多一个跟中冠对接的新疆赛事,以便能更好地服务于南疆的俱乐部。2019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足球协会成立,兵团足协的联赛也已经提上日程。去年中冠的阿拉尔359,正是兵团足协在基层职业足球上的初步尝试。如果兵团足协联赛能顺利开启,那么南疆球队与中冠的对接将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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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去年的中冠球队:阿拉尔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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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破局之策,就是举办一个以地州市为单位、高度商业化的比赛——这个比赛就是电信杯。今年在喀什举办的电信杯,成为了历史上首个全疆14个地州市共同参与的比赛,在新疆足球界备受关注与好评。这种比赛对于缺乏俱乐部制球队的地区来说,无疑是久旱逢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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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喀什队获得了电信杯的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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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众基础暴涨了近十年之后,新疆足球已经逐渐走向理性化和商业化。希望以后新疆足球能够在从业者的饭碗和生存上,继续投入更多的关注;而不是只望向成绩和青训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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