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地域、文化、足球，陕西球迷热情不灭的根基

文|梁伟、黄盛华、胡代群

注释：本文由陕西联合足球俱乐部董事长黄盛华和暨南大学体育学院教授梁伟负责理念框架构建，暨南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研究生胡代群负责撰写工作。原标题为《 陕西球迷情感的源泉、聚合及其与陕西联合足球俱乐部的融合》

尽管陕西足球20年来经历多次沉浮，陕西球迷却始终热情不减，从“圣朱雀”到“渭南体育场”，激情澎湃的球迷氛围几十年如一日，“陕西队，西北狼”的欢呼呐喊声更是从未消逝于球场上空。这不禁令人想问：陕西球迷究竟为何对足球如此痴狂？对此，研究团队采用质性研究方法，深入探究陕西球迷群体，并基于此为陕西联合足球俱乐部的发展提炼出可行性建议。

1 认同感是陕西球迷情感的源泉

1.1 球队认同：对陕西足球记忆的坚守与传承

“陕西队呀么吼嘿，西北狼呀么吼嘿”这一脍炙人口的口号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传唱至今。无数陕西球迷从小就接受了足球的熏陶，有关陕西足球的集体记忆是球队认同的重要载体，不管是球队的故事、球迷的故事亦或是比赛中的故事，在球迷当中口口相传，这些集体记忆往往通过与个人经历的重合烙印在球迷心里。

“我在上学时经常早上偷偷旷课，但一到周末有比赛的时候，就会早早起床，坐最早的公交车到俱乐部，帮忙收拾球场、检检票什么的，一天充实又开心，而且那一两周就盼着那一天。”（球迷A，球迷组织管理层-CA）；“在省体的时候，我和其他人坐着村里的大拖拉机去看足球比赛，有老人有小孩，虽然当时我们对足球的概念还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旁边的人都去，周围的人也都去。一看球，我们半个村子的人都走了，这在那会儿深深地感染了我。”（球迷D，球迷组织管理层-SX）；“足球对我一个很大的影响，其实是当时我家人因病去世……每次去主场看球也算是让我尽快从悲伤中脱离出来的一种办法，从那时候我就感觉足球就好像我的家人一样。”（球迷F，普通球迷-SX）。

除了个人经历与足球记忆的重合，球迷与运动员一起感受比赛的魅力、共同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过程，也是球迷强化自我认同和公共认同的过程，这种情感体验和情感关系是非常珍贵的（Yildiz，2022）。例如，利物浦球迷即使遭遇30年的联赛冠军荒，也依旧将球队口号“You will Never Walk Alone”作为信念和灵魂，他们对球队有着深厚的感情，不会因为一时的失利而改变立场。

回到中国球迷的现实情境，作为西北足球的中坚力量，陕西球迷亦是如此。“（友谊赛输给乌兹别克斯坦铁尔米兹苏尔航俱乐部）结果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比分不重要，重要的是给球队一次锻炼的机会。”（球迷A，球迷组织管理层-CA）。“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步一步来吧……球队也需要时间磨合，所以说我们是有信心的，信心满满的。”（球迷D，球迷组织管理层-SX）。“年轻的时候没啥时间，现在老了不上班了，平时在家呆着也没啥事，看看球，当时长安竞技解散的时候我还搁家里哭了，我媳妇儿抱着我说‘哎呀有啥可哭的’，她不懂啊。”（球迷E，普通球迷-SX）。“当时（长安竞技解散后）只要是关于陕西队的新闻我都会一直看，但我没敢到训练基地去，我去了肯定更难过了，就自己偷偷哭了哭吧。”（球迷F，普通球迷-SX）。

1.2 地域认同：对家乡文化的高度认同与归属

足球俱乐部带来认同感和自豪感，他们代表的可能是一个地区，一个村庄，一个城市或国家，也有可能是与地区性紧密相连的肤色和阶级等（Mason，1988）。不同于许多传统英国俱乐部代表的仅仅是地区性、社区性群体，中国球迷往往将球队视作一座城市甚至于一整个省份的象征。

同样，陕西球迷亦将本土球队推崇为赳赳老秦的代表。地方承载着社会认同与球迷文化的意义，与地方认同紧密相关的概念是段义孚（1974）提出的“恋地情结”，即一个人对某地的依恋。陕西球迷对三秦大地有着深沉热爱与高度认同，他们不仅将球队冠以“秦军”，而且在看台上也会模仿古代秦腔战歌大喝“风、风、大风、大风”，击响由“得胜鼓”演变而来的八面大鼓，鼓手甚至会在特定场合穿上独具特色的秦兵马俑服饰伐鼓助威。

陕西球迷自称“秦人”，对家乡文化报以最高的认同与归属，对于足球以及陕西的热爱是他们一直坚守的原动力。这便解释了为何陕西虽至今未有过中超联赛级别的球队，却丝毫不影响陕西球迷对球队的痴心与忠诚。“我们无所谓级别，也从不做冠军球迷，只要是陕西的球队，我们就会去（助威）。”（球迷B，球迷组织管理层-SX）。“就是热爱嘛，毕竟陕西人自己的娃自己要支持啊。”（球迷E，普通球迷-SX）。Shils（1975）认为每个地域都有代表着其独特文化底蕴和信仰传统的“神圣中心”，这些文化和信仰并不依赖于实际的地理空间，而是一种超越物质的社会符号和价值取向，是人们形成社会认同和归属感的重要基础。

体育场于球迷而言不仅是观赛的主场平台，更是一种精神寄托，每逢主场比赛都是一次朝圣。对于陕西球迷来说，陕西省人民体育场“圣朱雀”就是他们心中的荣光之地。在常规中乙联赛中能有数千人到场已十分不易，而“圣朱雀”却能做到场均突破万人，上座率不仅高居中乙、中甲联赛首位，甚至超越了一些中超联赛俱乐部。此外，不仅陕西球队会在主场比赛时以“回归圣朱雀”作为宣告，而且一些陕西球迷组织也将“朱雀”元素融入到组织徽标之中。

1.3 群体认同：对本土球队断代更迭的不甘与珍惜

基于球队认同和地域认同，陕西球迷形成了强烈的群体认同。群体认同是球迷文化的基础，也是促使球迷与球队间高度统一的重要过程。正如欧洲足球俱乐部被视作公民精神和集体认同的锚定点，陕西球迷亦将自己的球队视为一种象征和标志，将陕西队球员视为自家亲人，与球队和球员共同分享喜怒哀乐，共同承担荣辱兴衰。

因此，对于自视继承了西北狼精神的陕西球队，球迷对其的唯一要求就是用尽全力在球场上拼搏：“‘胜也爱，败也爱，不拼不爱’这就是对西北狼精神的诠释，胜了，陪着你兴高采烈去蹦去跳，败了，比赛结束后全场上喊的也是‘陕西加油，陕西加油’。”这一态度在众多球迷中得到了共鸣“我们的球队就算‘死’，也要站着‘死’！”（球迷C，球迷组织管理层-DQ）。而球迷忠心追随西北狼球队的背后，是他们对于本土球队不断更迭与意外断代的不甘与珍惜。“陕西队的断档交替比较快，从上世纪的国力到现在的长安联合，我们认为的主队已经更替了四次，大概都是五六七八年一次这样，铁打的球迷流水的球队。”（球迷A，球迷组织管理层-CA）。“陕西球迷之所以坚持，靠的就是不服输的劲儿！你不知道陕西球迷有多可怜，陕西球迷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哗上去了，垮一下又下来了。”（球迷B，球迷组织管理层-SX）。

面对足球的不公平和不走运，陕西球迷选择了坚持和支持，用自己的声音和行动为陕西足球呐喊和奋斗。“我也真的想拥有一支我能陪着他，他也陪着我慢慢长大的一支球队……‘我慢慢变老，你慢慢长大’。”（球迷B，球迷组织管理层-SX）。“球迷是想让咱的球队咱陕西足球越来越好，而不是给他们带来负担和压力的。”（球迷D，球迷组织管理层-SX）。“陕西球迷看球很单纯，没有说我们球队要冲超，明年要冲乙......我们只管这个比赛，我们为球队把油加好，我们营造出来这个氛围，必须它是No 1的，球队把自身做好，你只要能对得起陕西足球这4个字就ok了。只要努力，其余交给天意。”（球迷B，球迷组织管理层-SX）。“其实对我们来说只要稳定就行了，我们没想着是到哪一个级别多高级别，我们想着有一个球队，我们周六周日闲了，带着家人或者带着朋友们一块去，就像每天要吃三顿饭一样，这种感觉就行了”（球迷D，球迷组织管理层-SX）。

2 球迷组织是陕西球迷情感的聚合

2.1 陕西人的聚合

自1994年西安市球迷协会成立以来，陕西球迷以西安为中心向陕西省内其他地区扩展发展了人数规模在200-4000人不等的多家球迷协会。随着陕西归回职业足球序列，陕西足球回归大众视野，身在异乡的陕西球迷自发在当地建立了围绕陕西足球的球迷组织。

例如，西北狼京津冀球迷会、西北狼江浙沪球迷会、西北狼粤港澳球迷会、东欧陕西球迷会等。这些组织通过集体观赛、咥席等交流方式不仅将当地的陕西人聚合在一起，而且通过追随球队远征、招待外地球迷、自媒体互动等途径与陕西本土甚至其他地区的陕西球迷组织联系起来。在此起彼伏的“陕西队，西北狼”声声呐喊中，陕西足球逐渐成为全国各地、世界各处陕西人的凝聚载体。足球，让所有陕西人从另一个视角感受到了自己的家乡；足球，凝聚了陕西人的力量和智慧，增强了他们对家乡的向心力。

除了空间上的聚合，陕西球迷组织的建立和壮大也逐渐将不同年龄、不同背景的陕西人聚合起来：从孩提到古稀、从学生到企业家、从喜爱热闹的“氛围组”到专注赛场表现的专业迷，只要热爱陕西足球，就都能够找到自己的归属。

可见，陕西球迷渐趋“部落化”，以陕西足球为介质，构建出一种在我国具有较为新颖价值取向的球迷范式——社交化球迷。成千上万、各个角落的陕西人通过这种球迷范式不断互动，从而获得了价值身份认同和亲密感，沉浸在陕西足球重走光辉之路的叙事中并由此聚合起来，并逐渐细分形成以地缘、兴趣和情感为链条的紧密战斗组等小型社群，由最初的个体球迷社交演化为集体球迷社群的社交。

2.2 秦文化的聚合

秦从西周时期的边缘，历经数十代人发奋图强，建立大一统的秦帝国，这和与时俱进、海纳百川且独具特质的秦文化分不开。从陕西球迷组织，特别是一些较大球迷会层面，可以看到秦文化聚合于其中。器物层面，从“圣朱雀”看台上超过二十年历史的八面大鼓、著名鼓点“咚咚 杀”，到从古代秦军征战中创作出来的《大风歌》，这些球场元素都无不展示着陕西球迷对秦文化的传承和发展。精神层面，首先是善于学习。嬴秦族群自登上历史舞台，就善于从观察探索中获取知识，从学习中汲取发展力量。2019年，长安力量分会学习俄罗斯泽尼特足球俱乐部的球迷活动经验，用了大约200支冷焰火挥舞在行进的球队大巴两旁，意在“照亮球队前行的路”。同时，上海球迷二十多年前从国外学习到助威方式、广东球迷的家乡话助威、成都刀锋球迷协会的看台文化也在互相学习交流中被各陕西球迷协会采纳。

其次是敢于创新。“变古创新”开启强秦时代，陕西球迷组织也通过不停的“变古创新”，不拘泥于传统看台助威，发展出丰富多样的球迷活动，并且将球迷文化传播到社会层面中去。

例如，“人民球队为人民”便是渊源于擅长编制口号且热心公益慈善的红色长安球迷会，还有擅长远征的陕西战神球迷协会，创新看台氛围的“噪点LTS球迷小组”等。此外陕西省球迷协会助威擅长使用音色气势磅礴的八面大鼓，而大秦军团和长安竞技球迷协会则偏爱鼓点更加激烈明快的军鼓等。陕西球迷组织的创新，将“球迷文化作为当代社会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第三，重视专业。《商君书》“国好力者以难攻，以难攻者必兴”。陕西球迷组织，特别是一些较大的球迷协会，逐渐从自发零散演变为存在技术分工的球迷组织，例如，从“狼魂”球迷会演进而来的大秦军团球迷协会，有外联、宣传、内务、旗鼓队、纪律等一系列分工安排，还有各种类型的战斗组。加入其中的球迷可以依据自己的爱好、性格、专业能力，成为各部门、各战斗组的一部分，发挥出自己所长为协会服务。

最后是崇尚法治。秦国建国以来基本遵循“依法而治”的传统，例如，大秦军团球迷协会已经建章立制对球迷行为进行规范约束，促进球迷组织健康理性的发展。此外，大秦军团球迷协会更是将秦文化相关元素的运用展现地淋漓尽致，从球迷会名称和LOGO的深深烙印，到“使天下皆畏秦”的球场助威TIFO，再到印刻兵马俑文化衫的出品，展现出这一球迷组织对秦文化的高度认同和归属。

2.3 足球情的聚合

陕西球迷看球、懂球、爱球，但回望从陕西国力赓续至今的岁月，相比别处的球迷，陕西球迷赋予了足球这个体育项目更多的情感解读，前述访谈可知，很多新老陕西人在谝陕西足球时，将自己的生活回忆和青春记忆置放其中，身处异乡的陕西人，无论懂球还是不懂球，都在“陕西队，西北狼”的召唤下期待凝聚。因此，不断壮大的陕西球迷组织既聚合了陕西人的桑梓情结以及对秦文化的荣光追忆，也聚合了陕西人对足球这一情感载体的热爱与期望。

从看台助威的百花齐放，到2018年及2023年两次客队远征球迷专列开通时的聚力合作，再到2020年和2023年为拯救家乡球队两度发布联合声明集资共扛陕西职业足球大旗，团结一心的陕西球迷组织爆发出强大的感召力。

因此，我们说球迷组织聚合了陕西人的足球情，研究者对此形成的理论认识如下：随着社会经济的变迁，原有通过情感依托、连接和寄托的生活共同体逐渐消解，越来越多的人诉求着重建以情感认同为纽带的共同体。虽然独立化的个体表达越来越被尊重，但重视情感、人情基础上的情感共同体依然是深厚、持久的文化基因（李斌，2023）。

由此，足球所具有的强大情感依托能力，唤醒家乡同感“共同在场”和培育共同理念“共同担责”的陕西球迷组织，聚合了各种视角看待、喜爱陕西足球的陕西人，建构出一个超出利益共同体的“足球”情感共同体。

3 陕西联合足球俱乐部与陕西球迷情感的融合

作为陕西地区当前唯一的职业联赛足球俱乐部，正在探索会员制的陕西联合足球俱乐部，如何认知陕西球迷情感的源泉与聚合，并与其相融合成为陕西球迷情感的升华，真正做到与球迷共享共治，值得俱乐部去认真思考和规划。

3.1 尊重球迷，与球迷同频共振，烘托出共情的“秦心”

“Football without the fans is nothing”，这意味着一个职业足球俱乐部所服务的球迷并非单纯的体育赛事“消费者”，而是与这个俱乐部有着情感互动的“支持者”。换句话说，“球迷群体”是俱乐部的发展核心之一，俱乐部应与球迷保持密切沟通和互动、了解球迷需求和期待、尊重球迷意见和建议、及时回应球迷关切、建立信任和合作关系。对此，陕西联合足球俱乐部可以通过提供多样互动方式、加强建设球迷周边产业以及引导球迷参与治理等提高球迷的归属感与参与感。

（1）互动方式。俱乐部利用物理空间和数字环境，创造条件提供球迷与球队接触的更多机会。据德勤2023年一项针对意甲联赛球迷的报告显示，97%的年轻球迷（14岁以下）及68%的老球迷（65岁以上）表示出对球队基地参观的极大兴趣、59%的铁杆球迷和63%的年轻球迷渴望与球员直接接触。因此，在线下物理空间的互动中，可以定期开放训练中心供球迷参观、设立与球员和教练面对面交流，组织俱乐部+球迷的社区公益活动等。这在增强球迷对俱乐部和球队认同和情感连接的同时，也能够提升球迷的社会责任感和公民意识。

在线上数字环境中的互动，则应根据不同球迷的特定需求，提供灵活的异构和定制内容，搭建球迷与球员实时在线沟通与互动平台，健全俱乐部从基层到高层全方位与球迷有效的沟通机制。这不仅满足球迷的个性化和定制化需求，也可以提升球迷的参与度和娱乐性。

（2）球迷周边产业。俱乐部应延续现有做法并加以创新，高质量建设专属于陕西球迷的足球博物馆及球迷商店，做到对陕西足球记忆的尊重、珍藏与传承。一方面，作为文化认同的核心，体育博物馆一直被视作是精神的“朝圣”之地，是球迷个体、集体记忆与球队历史交互交织之地（刘强，2020）。因此，注重倾听和收集球迷、球队的故事，力促建设陕西足球博物馆。另一方面要与文创企业合作，推出更加多元化且独具西北地区特色的球迷产品，共筑俱乐部与球迷的共同记忆。

（3）球迷参与治理。俱乐部正视球迷在俱乐部的重要地位，引导球迷在足球治理中的主人翁意识，完善优化新型会员制模式，赋予球迷在重大事件中应有的话语权与决策权，定期召开恳谈会、会员大会收集球迷及球迷组织诉求，切实做到陕西联合足球俱乐部是为球迷而生、与球迷共情。

（4）与本地小微企业共发展。陕西联合足球俱乐部作为一个具备一定商业运营经验的市场主体，可以为陕西的小微企业搭建市场平台，“以点带面”协助创造更多就业岗位的同时提振地方民营经济信心、推动区域协调发展。由此，俱乐部提出的“千店计划”不是简单的贴牌，也不是小微企业以丧失主体性为代价签订的“卖身契”，而是俱乐部与社会经济深度融合的双赢之策。

《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第十二条当中提出要打造百年足球俱乐部，为达到这一发展目标，俱乐部需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共同打造陕西足球品牌。“千店计划”打通的不仅是俱乐部与本地小微企业的合作通路，也是俱乐部与年轻人的对话桥梁，通过产品联名等具体形式，双边资源得以整合，小微企业拓展客源的同时，“西北狼”精神也传播到更多陕西人的日常生活中去。

3.2 宣传亮点，传播陕西好声音，奏响出共鸣的“秦音”

足球运动不仅被是体育精神的表达，更是一种文化形式和价值观的体现；足球运动不仅是世界共通的语言，也是独属乡族的记忆。由此，陕西足球的声音不仅是联系全球“秦人”的乡族纽带，也是打造本土文化品牌，提升中国文化影响力的有效方式。

报告显示，卡塔尔世界杯引发了全球50亿人关注，为何这一赛事具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仅靠340万的现场观众远远不够，更多归功于社交媒体的传播力。根据尼尔森提供的数据，各大社交媒体的帖子综合达到9360万条，累计覆盖人次达2620亿，互动量为59.5亿次。

在我国，新媒体影响力同样不可小觑：QuestMobile数据显示，截止2023年9月，中国头部新媒体平台去重活跃用户规模已达到10.88亿，渗透率达到88.9%。对此，俱乐部可以依托互联网技术，通过媒宣平台展示自身亮点。其实现路径在于：在理念上，秦文化为底色兼顾足球的普世价值。一方面，坚守陕西足球的乡土性，增强陕西甚至西北地区球迷的归属感和认同感；另一方面，认知足球“小球转动大球”的世界连通性，吸引多元文化背景的潜在球迷。

例如，俱乐部可采取与海外新媒体合作的方式，邀请所有对陕西足球、陕西联合足球俱乐部有兴趣的个人和团体来到陕西感受足球氛围、体验地方特色文化并通过博文、视频等形式分享真实感受。

在战略上，凭借多元化营销手段，加强陕西足球数字内容海外布局。通过广播、电视、融媒体等多平台、全渠道进行多点触达，向海外足球受众传递中华足球文化的正向价值观，提高陕西足球品牌知名度和美誉度，传播陕西好声音。

在内容上，立足球队，提供球迷喜闻乐见的媒介内容。委托专门团队进行调查，了解球迷关注需求，根据不同群体需要发布异构性内容。如针对关注球场赛事的球迷提供比赛集锦、球员技术、球队战术方面的内容，针对关注场外的球迷提供球员采访、幕后故事等内容。

此外，还可以通过社交媒体平台与其他地区、国家的足球俱乐部、媒体、球迷组织等联动，这不仅能扩大陕西足球的影响力，而且有助于进一步建立和谐的球迷关系，避免球迷间的冲突和对抗，引导健康球迷文化。

在形式上，借助头部平台深耕足球垂直领域，做到在进一步丰富推送内容的同时，不断优化传播模式，增强交互性。例如，充分利用直播和短视频网络平台的影响力，根据球迷需求建立不同风格账号，并吸纳人才建立专门的“选品”小组，吸引更多潜在人群关注陕西足球的同时助力西北地区全面高质量发展。

4 结论

陕西球迷之所以对足球如此狂热，是因为他们一方面借足球表达了对球队、对家乡文化的热爱与传承，另一方面通过对自家球队困境的抵抗和对球迷群体归属构建了自己的群体认同。陕西球迷的狂热和忠心，既是对足球的热爱，也是对地域社会文化的热爱和对家乡的炙情。

基于此，陕西联合足球俱乐部实现与球迷的共享共治，就必须要与球迷共生、共情、共鸣，主动融入并努力成为陕西球迷情感的升华，与陕西球迷携手共赴重塑陕西足球荣光的奋斗之路。